从那里往下看

这里的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山脉，山脉顶端是一条蜿蜒曲折的“土”公路，这条公路经过一所美丽的小学。

那里是山脉的顶端，山下有一座偏僻而宁静的小村庄，这座村庄里住着小时候的我。

小学的清晨，总是伸着懒腰，从没做完的梦中醒来。在寒冷的冬日，三年级的我早已学会如何蹭着艰难搭进山里的电线温饱自己。

天未见亮，透着一丝凉意，一眼望不尽那山。

我家在山脉深处，颇为静谧。或许我爷爷认为这里比较适合安度晚年，背靠着青山，门前是一条终年不竭小溪。小溪里鱼虾是有的，偶尔会有螃蟹，享受着惬意，而早起的我却顾不上与他们的玩乐。踩过几轮石阶，到了是一条直通山顶的水泥路，陡的厉害，打我记事起便有了。倘若你走上一遭，准保你第二天捂着腿下床。而那时的我，每日早一趟，晚一回。早已练就了“上通天，下入地，下地干活不咋地”的本领。

一步一台阶，凛冽寒霜冻枝叶，鸟儿飞尽人踪灭。天渐渐亮了，山顶模糊的几处人家也渐变清晰明了。水泥路的尽头，便是那条“土”公路，公路对面是一所美丽的小学——我的母校。

我的记忆里，母校的教室是用泥铺的地，凹凸不平，屋顶是用瓦盖的，时不时还漏雨。调皮的我们，总爱沿着那棵大柳树爬到教室屋顶，他们在一边捉花猫，我在另一边望着山下。望见的是朦胧云雾下依稀的一座宁静的小村庄和升起的袅袅炊烟，那里是我最爱的地方……

某年某月，我离开了。当我再回到母校时，崭新的教学楼显得格外刺眼，没有了大柳树，有的只是更快乐的笑声。站在教学楼顶层向下望，朦胧的云雾好像变得昏暗，再不见那升起袅袅炊烟的村庄，有的好像只是刺耳的车鸣声。

我爷爷依旧想要回到那山里，他说那里的生活是自由的，那里的鸟儿歌声是动人的，那座房子是他为自己建的……

我和爷爷一样，怀念群山环抱下的生活，可在如此繁杂的今天，那炊烟早已不属于我，那山那水只能在回忆中。回到过去也许只能梦一场。